行走在非洲大陸
凌晨三點的羅安達還沉浸在夜色里,來自大西洋的水霧讓人感覺有點陰冷潮濕,未滿的月亮掛在天空,像為我們照亮前行的路。借著街邊昏黃的燈光,伴著嘈雜的人聲與發動機的轟鳴聲,我們駛向了安哥拉南部城市——納米貝。
由于剛到安哥拉不久,時差還未完全適應,看著街邊斑駁的燈光,竟不知覺間沉睡起來。再次醒來,已不知身在何處,汽車馳騁在未名的草原上,淡綠淺黃的矮草間夾雜著一條不太寬的公路,偌大的視線里只有零零落落幾棵樹。太陽還沒露出地平線,但是東方的天空已經映滿了火紅的朝霞。公路兩側偶見當地居民簡單的房屋——泥土澆灌的墻面,干草鋪成的房頂,幾間房屋聚在一塊,形成村落。這里遠離城市的喧囂,卻多了一份歡樂祥和的氣息,幾個土著居民圍坐在屋前悠閑地收拾著農作物,不時露出開心的笑容。
中午時分,伴隨著炙熱的驕陽,我們來到了沙漠地界。舉目望去,滿眼黃沙,和上午看到的寧靜的草原、安詳的生活形成鮮明的對比。遠處沒有一點綠色點綴的荒山和湛藍的天空在山脊形成明顯的分界,陣風吹過揚起的沙塵,讓原本就很荒涼的沙漠愈發顯得荒涼。在這看似不可能存在生命的環境中,兩三棵沙棘正倔強地生長著。
公路蜿蜒向前延伸,山漸漸多了起來,公路兩側隨處可見長得奇形怪狀的樹——樹干像粗壯的花瓶,樹枝像插在花瓶里纖細的枝條,搭配在一起,渾然天成。后來才知道這生于巖石間、長于風沙中、成于干旱季的堅強生命正是安哥拉的國樹:波巴布樹,不過它還有個更好聽的中文名字:面包樹。
隨著熱浪逐漸退去,陽光變得不再那么刺眼,車窗的風景也由荒蕪的沙漠換成了蒼翠的叢山。從遠處看,重巒疊嶂,怪石嶙峋,千峰萬仞郁郁蔥蔥層層疊疊,和山下蒼涼的荒漠相比完全不像屬于同一個星球。陡峭的山壁裸露著巖石,九曲十八彎的羊腸山路連綿逶迤,像懸浮在空中的飄帶。路的一側是幾近垂直的峭壁,另一側是只有矮矮護欄的萬丈深谷。汽車在迤邐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行駛,隨處可見的交通警示牌提醒著司機這段路要倍加小心。在驚訝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同時,也嘆服于人類改造大自然的能力:那崎嶇的山路,是先輩們一滴滴的血汗凝結而成,正是他們“敢叫天地換新顏”的執著精神,化天塹為通途。
視線隨著窗外的景色飛馳,群山愈來愈遠,山下零零散散的村落逐漸變得密集起來,沒過多久就到了一個小鎮。小鎮不大,道路從小鎮中間的山谷穿過,山腰間稀稀疏疏掛著居民的房子,像結在山上的果子,煞是好看。隨著車輛增多,原本就偏窄的道路變得更加擁擠,不一會兒車子便停了下來。
原來是前面有輛當地運送啤酒的汽車擱淺在路邊。想是有突發情況躲避不及,車上的啤酒掉下來幾筐碎在路面上,熱心的當地人正在幫忙收拾??吹轿覀兊能嚿陷d著那么多中國人,周圍民眾的熱情迅速高漲起來,一邊豎著大拇指,一邊高喊著“西納(中國),阿米咕(好朋友)”,還有人拿著啤酒請我們喝。在得知我們著急趕路后,幾位當地人主動擔起了交警的職責,疏通著擁堵的車隊。帶著當地人民如火的情誼,我們很快駛離了這個熱忱好客而又令人流連的小鎮。
傍晚六點,伴著緩慢降臨的夜色,大巴車終于抵達了納米貝營區。一路上目不暇接的風景和誠摯友好的安哥拉人民讓人暫時忘卻了旅途的疲勞,今天的見聞將會成為我畢生難忘的經歷,深刻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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